中科白癜风新春喜相迎 https://m.39.net/disease/a_i1mmfv9.html作者:李晃雪落扬州雪落扬州像一捧盐,撒在我思念的伤口母亲,这些年,你一个人在天堂过得还好吗?是胖还是瘦?这雪,一定是你盖的那床棉被的线缝开了,纷纷扬扬掉下来的棉絮,对么?这么多年,一直没人给你暖脚。昨夜一个电话,哥哥告诉我父亲得了胃癌,终究要搭上开往天堂的那班快车——一转眼,你们夫妻二十八年没见面了。可是,这叫我们如何舍得如何舍得?母亲啊,天堂的车来来往往有哪一辆将载父亲与你相聚?雪落扬州像一捧盐,撒在我思念的伤口父亲前去,他会带上一直压在箱子底下的为您珍藏了五十多年的小学时候的识字本,他还会带上长着胡须的小山羊带上他养的鸡鸭鹅,带上常年挂在墙上像他一样寂寞无聊的水烟筒,笛子,还有给您缝补棉被用的针线篓他用那具有磁性的男中音给你唱一首别后重逢的恋歌雪落扬州像一捧盐,撒在我思念的伤口墓畔哀歌不争气的眼泪也不商量一声,提前抵达父亲的坟墓前满山的蕨草伸出手来想扶住我天空一样倾斜的悲撼小河弓着身子,颤颤地从腰上摸出一条白云的手绢递过来,要我擦干泪眼山道弯弯。没有购买鞭炮、草烟。只要侄子去一里外的代销店买了一包十元的金装白沙烟点燃一支放在你的坟前在天空这个蓝色火盆里太阳是一枚渐渐烧卷了的纸钱我是父亲搭在腰弓弦上的一支穿云利箭呼啸着巡游蓝天。半年不见,背着空空的行囊回到家园三尺之内,一个是心灵的炼狱一个天上人间父亲啊,我惟有拜托棕树在炎炎夏日为你执掌蒲扇拜托坟头的狗尾巴草们在冬天成为你暖脚的细棉浪子的悲歌春雨刚走,我呵独坐山坡——叼着太阳那根时隐时现的烟斗。我那勤劳的严父慈母,就躺在身后,这是两座压在心头已久的青青乡愁。一只未名的鸟站在身侧哪棵树梢鸣叫,河流、花朵与牛羊穿胸,款款而过。阴阳相隔,早已无处可以诉说,任由泪水凄凄,悄然从脸颊上滑落。远处细雨如丝,薄雾如纱,青山如黛,油菜花包围的农舍里有我多病缠身的哥哥。——还有活泼乱跳的小孩,以及他们年迈力衰的外公外婆。请原谅我眉头紧锁,却也锁不住缕缕哀愁。我是最后一个逃离故乡、自我放逐的过客!——这是我迷人的故园之独特景色。与大舅对饮年过七十的大舅,坐在对面犹如墙上一杆锈迹斑斑的、喉咙嘶哑了许多年的老铳父亲走了,满舅舅也走了留下他借酒浇灌残余的岁月大舅沉醉在往事和我给他花7元钱买的桶装二锅头的酒香里不能自拔——回想当年出猎时纵横山野的豪迈与辉煌战果的场景。柴门给风推了一下。烤着一堆炭火我和大舅都没有起身而此时,猎狗在门外的雪地里打转我抬头看见墙上那柄老铳——喉咙鼓动,发痒俯身取火烟瘾发作。在羊古垴离油菜花不远的村庄向一位七十几岁、步履蹒跚的老婆婆,借火她听了老半天才明白过来颤颤地移过温炉我找了根木棍拨开柴灰扒出炭火来,俯下身,凑上去向道路曲折的乡村向泥泞的春天向稻草一样衰败却像奶奶那样慈祥的老婆婆低下这颗在城市中高昂的头颅将夹杂着泥土味和木炭味狠狠地吸上一口三叔在客厅里搓苞谷三叔在客厅里搓苞谷和刚从福州回家的我话家常在他的手中,玉米棒金黄的牙齿互相撕咬着,纷纷掉入岁月的箩筐这是乡村的六月霜已经提前打白了三叔的双鬓几条蚯蚓似的皱纹趴在他的额头,顽强地蠕动坪里,一只蛤蟆被一条小蛇追赶三婶闻声,举起竹竿,一跃而起“在哪里?在哪里?最近老是追鸡崽,要打死它。”蛇也许听懂了什么一转身,从坪里遁进菜园三叔依然在厅屋里搓苞谷他说话的声音,跟当年在黄信联校给我们上音乐课时一样动听坐在搓苞谷的三叔对面幸福像葵花一样开放在故乡的土地上散步长满青草的田埂上一队丝瓜花开得正旺池塘里的紫色骨朵花大大方方开着我金黄地站立在田野里是漫无边际的水稻兄弟们其中的一株。一头黑牛犊散步过来瞪着双眼喘着粗气,挡着了游子归乡的去路一群肥鹅大摇大摆地走过来仰着脖子唱歌对我的出现视若无睹放鹅的儿童歪着头,笑着问““你是谁啊?找哪个?”一只黄狗躲在篱笆背后的土坎上对我的路过充满敌意在我发愣的时候,一条葛藤在风里嬉笑着,绊了我一脚忧伤的水稻一些鸟飞离了故乡的巢穴只剩下几个老人坐在门口纳凉几个留守的孩童在坪里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金灿灿的稻子,身披黄衣裳像一个孕妇那样饱满站在立秋后的风中等待临盆的大喜日子嫂子坐在客厅旋转的风扇下按住肚子,痛得额头冒汗像窗外田野里一株忧伤的稻子:“医院里治疗。这么多丘田的水稻元一丘都没人愿意收割。该怎么办呢?”在前往岳母娘家的路上水稻们纷纷伸出叶掌,拉住我又将逃离故乡的衣角死活不放苦菜花——悼念亡妹李玉碧在河流拐弯、鹅群唱歌的地方杨柳低头喝水我看见一朵苦菜花像秋天提着的一盏灯风掐灭了金黄的火焰脚步越行越远……今后,我再也无法听见你隔老远的欢呼:“晃啊,你回来啦!”在做法事的厅屋里望着同你一样二岁就失去母亲的儿子——他将复制你苦难的童年妹啊,请原谅我----你那像豹子一样在城市里左冲右突、扑腾的二哥今天不再那么坚强,甚至有点失态痛哭一朵花的远去背起行囊闪电般冲出厅屋躲进来接我们的小车上泪流满面河畔忆旧高坪如铁鼎,四四方方一朵穿裤子的云从城里跑回来,盖在上面那条开小差的小河溜出去是再也不会回来了那个玩蝴蝶、钓小鱼的少年也逐渐长大成了追逐太阳的夸父那些立春之前站在田垄中拥抱、亲吻的树和缠绵的常青藤呢此刻是否依旧缠绵着任耳边风刮雨吹?整个冬天,我犹如一棵树忙着从身上,拆下那些枯枝落叶什么的靠焚烧往事,取暖
本文编辑: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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